我叫陈小撸,
男友C博士在读,
他是我费了吃奶的劲儿
追来的,
这过程既艰辛又坎坷,
还不要脸。
3
转机出现在半个月后。
我在去上课的路上,遇见了许久未见的B君。
我匆匆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要溜开,他却喊住了我说:“怎么见了人就跑?之前不是一直嚷嚷着想看看你嫂子吗?”
我这才发现他身边还跟着一位女生。我惊愕地问:“这是……嫂子?”
B君一把揽住了她的肩,以实际行动回答了我。
我赶紧朝她伸出了手说:“久仰嫂子大名。”
B嫂微笑着握住了我的手,然后小声问B君:“她是群里的哪个呀?我对不上号。”
B君笑道:“她就是大名鼎鼎的陈小撸啊。”
B嫂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啊!”
我干笑一声,很是尴尬。我著名的“21:0”事件已在羽毛球社里传成“佳话”,我到现在都不敢往球场那附近去,就怕遇上熟人再讲起那事,甚至连蜜汁大鸡腿我都许久没吃了。
我跟B君说:“我上课要迟到了,先走啦!”说着我拉上蒙奇奇就要跑。
B嫂“哎”一声又叫住了我:“你知不知道C君前几天受伤的事?”
“啊?”我一听急忙折返回来问,“他怎么受伤了?严重吗?”
B君说:“脚趾骨折了,在实验室里出的事故,现在打着石膏呢。”
“呀,这么严重!”我心头一紧。
“你没事可以去探望探望他嘛。”
“这……”我翻着眼珠子望天说,“还是算了吧,我去了他好得更慢了。”
B嫂笑着说:“怎么会呢?”
我想说:怎么不会呢,你大概是不了解我们之间的事儿。
告别了B君和B嫂,蒙奇奇嘲笑我说:“完了,这下你可睡不着了,心疼死了。不过也奇怪,他那实验室里什么事故能把脚趾弄骨折了,难道是被激光枪扫射到了吗?”
我瞪了她一眼,说:“别胡说八道,想我手臂脱臼都疼成那样,骨折肯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那么心疼你就炖锅猪蹄汤去他寝室探病呗!”
我讪讪地说:“可是我怕他连锅带汤的给我从楼上扔下来。”
蒙奇奇没好气地说:“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跩什么,早知道你还不如去追B君,你看他女朋友,比你还难看呢!”
“说谁难看呢!”我猛捶了她一拳,但这事真的有点蹊跷。
我一直以为像B君那样的男神,找女朋友肯定也得是女神级别的,可刚刚那么一看,还真是意料之外。她不难看,但也谈不上好看,不过中人之姿。
也不知道当初她为什么要骗我,说她是因为长得好看追B君的过程才一帆风顺的呢?不过也是啊,女生都要面子,谁会对一个不熟的人推心置腹呢?
我只好做出这样的推断:如果她的外在不够吸引人,那一定是内在相当的出色,是位才华出众的大才女。
而我,却是个年年追求及格万岁的学渣。
这么看来,我还真是一无是处啊!
4
蒙奇奇对我迟迟没有去向C君献爱心表示刮目相看,她很欣慰地说:“你可算出息了一回!”
但我没敢跟她说,我迟迟没去献爱心的原因是我压根就不知道C君住哪儿,我只知道他住研究生宿舍,可研究生宿舍那么多层,总不能挨家挨户地去敲门吧?
这几天我一直在懊恼当初自己为什么要把所有羽毛球社成员的联系方式删得一个不剩,我至少应该把安心学姐的留下来。我并不是怨恨他们,我只是想把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彻底封存,不再触碰。可谁曾想我是那么轻易就重蹈覆辙的一个人呢?
我躺在床上从头开始翻我的微信通讯录,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翻着翻着,我突然眼前一亮,我找到了那条漏网之鱼——B嫂!她就安静地躺在我通讯录列表的最末位,因为之前我没有耐心翻到最后,她逃过了一“劫”。
我试探着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说:B嫂你好,我是陈小撸。
过了一会儿她回了我说:哈哈,你是不是想问关于C君的事?
嘿!这么直截了当,还省得我拐弯抹角了。
我说:那天听你说他受伤了,不知道他最近好些了吗?
B嫂说:那我哪知道?你那么关心可以自己去看看嘛。
我说:可是我不知道他住哪号楼。
她说:你等等啊,我问问我们家B。
我说:好的好的!谢谢B嫂,你们感情这么好,真羡慕你们。
B嫂说:没什么可羡慕的,各人有各人的造化。
唔,好酷。
没过一会儿,她把C君宿舍的楼号、门牌号都发给我了。我如获至宝,马上从床上弹起来开始穿鞋。
蒙奇奇奇怪地问:“才刚吃完饭,你干吗去?”
我说:“我去趟超市买点东西。”
蒙奇奇说:“卫生巾我儿这有。”
我说:“我不要卫生巾。”
蒙奇奇说:“饼干我这儿也有。”说着她递了半袋奥利奥给我。
我说:“我不要,你甭管我了!”
说着我就跑出了寝室,到超市买了一些营养品和吃的,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往C君的宿舍走。当我踏入他宿舍楼的那一瞬间,我真想仰天长啸: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5
我顺利找到了C君的寝室,大门敞开着,我探头探脑地朝里张望了一会儿,C君没见着,只有一头发乱槽槽、不修边幅的男生跷着二郎腿在床上坐着。
看到我贼眉鼠眼的,他问我:“你找谁?”
我走进屋里说:“C君是住这儿吗?”
男生点了点头,说:“对,你找他?”
我忙不迭地点头说:“他不在呀?”
男生说:“他去食堂打饭了。”
我诧异道:“他不是腿坏了吗?怎么还自己去打饭啊?”
男生很奇怪地说:“那不然呢?他腿是折了,又不是没了。”
就在这时C君回来了,他捧着个饭盒一头扎进屋里,一抬头看到我,那一瞬间他脸上闪过震惊、错愕的表情。看着他五味杂陈的傻样子,我忍着想笑的冲动,他可能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吧,居然都追上门来了。
我笑嘻嘻地把手中的袋子拎起来冲他晃了晃,说:“听说你受伤了,我给你带了点营养品和吃的。”我瞄了下他的左脚,的确打着石膏。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一瘸一拐地往里走:“你拿回去吧,我没事。”
我跟在他屁股后面说:“你脚不方便还走那么远去打饭啊,骨折的部位最好不要老动,否则会好得慢的。要不这两天我帮你打饭吧,好不好?”
他冷冷地说:“不好。”
我说:“你别跟我客气嘛。”
“你看我像在跟你客气?!”他猛地提高了音量,带着明显的愤怒情绪。
我没吭声,看着他一屁股坐在了书桌前,粗鲁地掀开饭盒,盖子“咣叽”一声砸在桌面上,他闷头开始吃饭,闻着味道好像是韭菜。韭菜壮阳啊,我这么胡思乱想着。
我站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进退维谷的时候,坐在床上的那个男生站了起来,他趿着人字拖踱到我身边,伸手扒拉了一下袋子说:“都有什么好吃的?”
我一听赶忙撑开袋子说:“好多好吃的!你随便吃!”
他伸手掏出一盒饼干,说:“哟,进口巧克力饼干呢,我帮你尝尝啊,好吃给你留两块。”说着他冲C君扬了扬饼干盒。
他拿了块饼干丢进嘴里,边嚼边在屋里晃荡,晃到C君身边说:“哎,挺不错的,来一块?”说着他把一块饼干递到他嘴边。
C君一抬手把他搡开,斥了一句:“滚!”
那人也不恼,又晃到我边上说:“你叫啥?”
我说:“我叫陈小撸,学长你呢?”
“要不你就叫我栋哥吧。”
“栋哥。”
C君呛到了,弓着腰在那儿咳。我赶紧上前去给他拍背,边拍边说:“你干吗吃那么急嘛,也没人跟你抢呀。”
C君一肘子挡开了我,没好气地说:“你快走吧,一会儿舍监要来巡房了!”
“巡房?咱楼的大爷从来没干过这事。”栋哥凑上来说。
“你……滚!”C君咬着牙,气得双目都要喷出火来。
饭盒里的饭还剩了一多半,C君就全倒了,估计是被我和栋哥气得饭都吃不下了。
他在卫生间洗饭盒,我站在门口问他:“你的脚是怎么弄的呀?听说是在实验室出的事?你是不是生气踢柜子,踢得太使劲了才把脚弄折的啊?”
C君脚后跟一磕,把卫生间的门带上了。
“你要上厕所啊?那我不听。”我很乖巧识趣地跑开了。
栋哥说:“他啊,实验室雇了几个民工搬运器材,他闲着没事去帮忙抬,然后几个人没抬稳,器材落下来砸脚面了,这就是传说中的‘no zuo no die why you try,you try you die don't ask why’。”
他调侃的语调听得我乐不可支,C君猛地一拉门出来,我赶紧收起笑脸,换上默哀脸。
C君说:“你可以走了吗?我要午睡了。”
我“噢”了一声说:“那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他淡淡地说:“我一时半会儿都死不了,你不用经常来看我。”
我一本正经地说:“我得经常来表示对你的关心,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啊。”
我转头又跟栋哥交代道:“这段时间C君就拜托你了,他腿不方便,如果你能帮他打打饭就最好啦,不方便去食堂打饭的话也可以叫外卖嘛。我跟你说这附近有家黄焖鸡米饭特别好吃,是我吃遍了周围所有黄焖鸡里给肉最多、肉质最嫩的一家。”
栋哥说:“是吗?叫什么来着?我记一下。”
我马上翻出手机找到那家给他看,他记了下来点了点头,说:“嗯,不错,有意思,欢迎你常来。”
“好的。”
我眼角余光扫见C君的脸色那是相当难看了。
我出了门没走两步就听见屋里“哎哟”一声哀号,听着好像是栋哥遭遇了什么不测的样子。
6
隔了两天,我忍不住又去C君寝室了。
当时寝室门虚掩着,我偷偷地扒着门框探了半个脑袋进去,。
哇!没想到有这样的福利,我瞬间血冲脑门,那虎背蜂腰倒三角的身材看得我眼都直了,我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
实际上C君是个很保守的男生,即便在球场,我也没见过几次他赤裸上身的模样,因为他总在球衣里还套一件贴身的黑背心,赢球也不撕,输球也不脱,对自己的肉体那是相当吝啬。
就在我还沉醉于C君美好的肉体中时,他突然转过了身来。我急忙缩回脑袋,怕被他看到我这副偷窥狂的猥琐模样,却一头撞在了门框上。
我“嗷”的一声捂着额头蹲在了门口。C君像受惊的小鹿一般飞快地抓起床上的T恤套上,他看着我恼火地说:“你怎么又来了?!”
我讪讪地走进屋内,怀里还抱着一盆薰衣草,说:“我不是说了会经常来看你吗,你应该有心理准备了呀。哦,对了,这是送你的花。”说着我把花盆递给他。
他没接,说:“送花早了点,我还没死!”
我说:“这是薰衣草,放在房间里能改善睡眠呢,你闻闻香不香?”说着我把花枝凑到了他鼻子底下。
他一手把花拂开。但我毫不在意,自顾自地嗅了嗅,说:“嗯?怎么不香,还有点臭?我是不是买了假的薰衣草,这不会有毒吧?”说着我就把它搁在了他的书桌上。
C君说:“有毒你搁我桌上是什么意思?快拿走,我不要!”
我说:“没事,我买了两盆,还有一盆放我寝室里了,就算中毒我们也能做个伴儿。”
C君有点崩溃,说:“行,我说一句你能接十句,我说不过你,也不跟你废话了,要不你把它拿走,要不我把它扔垃圾桶里!”
我说:“反正我已经把它送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东西了,扔垃圾桶也好,拿开水浇它也罢,都随你。这鲜活的小生命还能不能见到明天早上的阳光,都在你的一念之间了。”
我背对着他摆弄着花盆,听见他在连续地深呼吸,很显然是在极力控制想打死我的冲动。
哈哈,太好玩了,我怎么这么爱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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