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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西湖:让人永远做不醒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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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G20峰会期间,浙江卫视整天播放杭州风光片,我老妈和太太在家终于把持不住,于是就有了这次“携老扶幼”去杭州旅行的计划,“老”是83岁的老妈,“幼”是4岁的孙女璎珞——想想也蛮牛的,奥巴马等首脑前脚刚走,我们后脚就到了。

其实,我和杭州的缘分要追寻到55年前,当年外婆就带着45岁的我来杭州姨外公、姨外婆家,当时记忆是住在清波门,那个大院里有一个大金鱼池。在我的少年时代也来过杭州,当时已退休的姨外公还领着我逛西湖,一路上讲了许多故事,行走的路线就是从柳浪闻莺到涌金门这一段。后来姨外公、姨外婆相继过世,但后来每次来西湖,柳浪闻莺是必到之处,也说不清为什么,可能就是内心深处的那份感情吧!

这次我们所住的西湖附近解放路的如家宾馆,虽然条件不是很好,就图个出门方便,紧靠西湖边,便于老人孩子游玩。吃饭喝茶有我喜欢的青藤茶馆、绿茶、外婆家,购物对面就是解放路百货大楼,新华书店,过街地下商场还有孙女喜欢的反斗城。更为难得的是,这家小宾馆门口还有一口唐代的相国井,作为一位曾经的文化记者,我从心里还是很在乎这种有根的气场。







    

    到达杭州的当天下午,我们就直奔西湖边,先是观赏了西湖里的荷花,然后就在湖滨每人花50元登上那种古色古香的汽船。我以前来杭州基本是以采访为主,基本是选择较为小众的文化路线,像这类大众消费游船我是不坐的,但人要学会变通,就像这次在船上沿途观赏斜阳下的宝石山剪影以及保叔塔、雷峰塔,真是有一种温柔之美。后来我还带孙女到了船尾,看见深蓝湖水泛起的雪白浪花,那种开阔和壮美,让人联想起那首著名的《伏尔塔瓦河》。

记得游船到了三潭映月时,天空全都暗了下来,只见三潭的灯光发出幽幽的光亮,这才是西湖的典型场景。等船返程时,沿途的小岛已是灯光迷蒙一片。正如我后来发微信表达的:夜航船,幽梦影,西湖是永远做不醒的梦!





    

    第二天上午,我们打车去西湖的精华景点孤山,当车在北山路上行驶的时候,我只能用意淫的方式,回味我去过或写过的地方:比如在我的右边是宝石山上的纯真年代、抱朴道院,北山路边的新新饭店、秋水山庄,以及更远一些的黄宾虹故居,比如在我的右边是孤山的西泠印社、浙江博物馆、林逋墓、秋瑾墓。

当出租车经过通往抱朴道院那条路口时,我还特意看了一眼,那年就是在那个位置,我向一位梳着独辨子的环卫大妈问了路。生活中许多事情我们都模糊不清,唯独对这种美却记忆深刻。人生不可能十全十美,我们要学习那位环卫大妈,人再苦逼,也不放弃对美好的向往。记得上次和杭州好友孙昌建老师等去抱朴道院,他见我和那位卖书的道姑套近乎(我想来这里做义工,大家不要想歪掉)很是妒忌,用他的文字形容是:“老克真有点老少皆宜、宁杭通吃的意思,搞得我很是嫉妒,但我不恨。”呵呵!




    那年冬天我来西湖孤山寻访林逋墓,居然西湖下起大雪,只有在这样的天气里,眺望湖心亭,才能体会张岱笔下的《湖心亭看雪》的意境。记得那次沿着后山踏雪找到林逋墓的时候,漫天大雪飘飘洒洒,天地人情景交融,当时想哭的冲动都有了。

其实,西湖最值钱的不仅是自然风景,更有人文风景隐藏在背后。比如我去过苏东坡纪念馆,去过对面的章太炎墓、张苍水墓,还有在虎跑寺的李叔同纪念馆。用我的话来说就是:只要有心,眼前就是重重叠叠的风景。





    

    那天上午,我们打车到西泠印社才发现闭门整修,只好先去中山公园里的孤山,没想到璎珞对孤山特别感兴趣,她居然让我们带她爬了两次,一直走到西泠印社的后门。说真的,那天我们坐在亭子里休息时,旁边一位男人在吹葫芦丝,而璎珞就在一株老桂花树下捡桂花,那个画面真是让人醉了。

中午我们就在“楼外楼”吃饭,之所以哪怕排号也要在这里吃,是因为这家酒楼太有名,当年也是杭州民国文人首选请客的地方,让老妈尝尝杭帮菜,也是我们一份心意。事实也是,“楼外楼”不但菜好吃,风景也美,连那些女服务员也是质朴清秀,待人接物有一种居家般的亲切。










    

    其实,吃完中饭本来计划是打车回宾馆午睡的,没想到孙女一再嚷嚷没有玩够。我们只好就近乘汽船去小瀛洲。小瀛洲是西湖第二大岛,它更像一个袖珍的园林,亭台楼阁,鸟语花香(荷花池的荷花还在盛开),人在里面穿行特别愉悦。这次在西湖边最大的感受就是,在生活中再紧绷的人到这里也会放松下来,尤其是那些站在西湖边,拿着自拍杆的女游客,“搔首弄姿”把自己最美好的笑容献给西湖的风景。有人说,生活在山清水秀的人,长得也会好看——当时还不太相信这个鬼话。现在想想也对,人在美景里,一直处于放松和喜悦状态,想面目狰狞也做不到啊!






   

     这次去杭州之前,我就在网上订了西溪湿地的门票,因为那年看舒淇主演的《非诚勿扰》影片后,就埋下了“到此一游”的种子。事实上西溪特别适合老人和孩子玩,这里能载20多人的电瓶船有点像公交大巴,中途可经过三四个岛,可看各种小型博物馆,吃饭购物一条龙。说实在的,看到4岁孙女对养蚕、龙船、花轿等如此感兴趣,觉得特别欣慰。当然最好是在船上的感觉,穿行在芦苇荡之间,不时惊飞起数只水鸟。听讲解员说,旁边那个孤岛,以前有个秋雪庵,现在正在复建,庵名就是写《小窗幽记》的明代文人陈继儒起的,如果下次再来,我这个革命意志不坚定的人,肯定会到小岛上看一下。因为这种隐逸的情怀,我有,许多人都有。






    

    其实,我家璎珞最喜欢那个植物园,也叫绿堤。这里不仅有她喜欢的花草,两边的水塘更是长满天然植物,是那种天然的、没有经过人工修饰的场景。沿着那些栈道不经意就有蝴蝶、蜻蜓飞过,还有像螳螂这样的昆虫跳上来——这些正是我们久违的童年场景。后来我们离开时,某小美女竟然赖着大门里不肯走,还要我们把南京的家搬过来呵呵!



 
                                                   


                                                              

    当天晚上,感谢杭州好友孙昌建老师,特意从外地赶回杭州请我们吃饭,地点就在我们所住宾馆旁边的绿茶,记得孙老师点了一桌子经典菜肴,把我们都吃撑了。当晚应邀来聚会的还有杭州文友心若小姐,也是多年的朋友。因为这次来杭州是“老幼团”应酬不方便,在之前就没有惊动杭州亲朋好友——在这里也算是打个招呼。

但是,这些年来,我每次来杭州孙老师肯定要见的,孙老师不但请我吃饭,介绍优秀的杭州朋友让我认识,还不辞辛苦陪我去采访。上次我的新书出来,他竟替我写了5000字的书评,每次想到这个数字我就非常内疚,文字无价,友情无价,估计这笔人情债我是一辈子都还不掉了。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继续骚扰孙老师,将友情进行到底吧呵呵!


左起:国友、上海姨婆婆、乃俊、徐小明、外婆、国云、乃琪、杭州姨婆婆、国心、国元。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杭州最后一天上午,我的杭州几位长辈们(虽然年龄差不多,但我的辈分小)还是来宾馆看我老妈和孙女,有心的国元大姨还带来珍藏55年的老照片,上面是吴氏三姐妹(我的外婆、杭州姨外婆、上海姨外婆)带我们晚辈所拍的全家福。悠悠岁月,三位外婆、姨外婆都已经先后逝世。这次国元大姨还补充这个细节,吴氏三姐妹之间相差七岁,逝世时也相差七年。记得我的外婆90大寿那年,我还请高邮好友忠场兄派了一辆面包车,把外婆、上海姨外婆(杭州姨外婆已经去世)以及上海、杭州的亲戚代表,去了一趟故乡江都樊川,一直到今天,我还记得老姐妹在雨中打着伞相互搀扶的背影。

顺便补充一句:吴氏三姐妹的父亲(太外公)是当地的私塾先生,我的外婆也是识字的,我幼年是坐在她的怀里听她讲连环画的,某种程度上,外婆是我的第一个文学启蒙老师。我后来还能用文字混饭吃,以及我对世界充满好奇心,跟外婆对我的影响是分不开的!

当天中午,杭州长辈们还在西湖酒家请我们吃饭,虽然之前我们已与他们打了招呼,简单就好,没想到什么东坡肉、西湖醋鱼、叫花鸡、龙井虾仁等杭帮名菜全部都上了。我只能说,血浓于水,这份感情不会因为时间、空间的距离而隔断。记得在酒桌上,我和国友舅舅不断碰杯,我戏称“我们是一个部队的”(在那张全家福上,我和他都穿着儿童海军服),毕竟我们半个世纪都没有见过面了。最后,我们夫妇一再举杯邀请他们组团来南京,我好在也是写过那本《南京深处谁家院》的,相信会做一个非常称职的导游。



    记得这次在西溪最后一段水路航行途中,孙女璎珞在我怀里睡着了。当时觉得四周特别安静,黄昏的天空有些霞光,两岸的芦苇悄然从身边滑过——这让我想起童年时,外婆带我和妹妹坐小船在乡下小河里行驶的场景,我真怀疑眼前是不是55年前的一个梦?











我静静地写,你静静地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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