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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释怀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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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题记:过去的2017年,我最想说的一个字是“痛”,是悲痛,是伤痛,更是心痛……就在这一年的10月,我永远地失去了我敬爱的父亲,从此自己成了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了。

残雪消融,寒风凛冽,农历戊戌新年越来越近,年味也越来越浓,可我的心情就如同这41年一遇的“最冷周”天气一样,一直难以回暖。“每逢佳节倍思亲”,过年本是大家庭团圆的日子,是父母健健康康、孩子快快乐乐、兄弟姐妹各家互诉衷肠,一大家人其乐融融的日子,可我第一次要过一个没有父亲的年,无法和父亲一起回味小时候父亲带着我们买猪头肉、熬糖做糖、蒸米胚子、打豆腐、炒山芋角子和放“两声响”的高起的年俗了。想到今年这个没有父亲的年,除了暗自神伤,其情其景更不敢想象。父亲离我们远去已经有120多天了,在这4个多月里,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他老人家离开了我们,5次的梦境,他要么是边拉边唱、要么是侃侃而谈、要么是电话那头的未语先笑…每每梦醒时分,我总是以泪洗面,原来我真的成了没有父亲的“孩子”了。

溘然长逝

父亲周桃青,生于1937年5月6日,因肺气肿和肺心病并发致呼吸衰竭,医治无效不幸于2017年10月1日18时50分与世长辞,享年81岁。

父亲年轻时就患有气管炎(与嗜烟好酒应该有关),随着年龄的增大,病情越来越重,到了近年已先后转为肺气肿和肺心病。去世前的最后一次发病是2017年的9月18日,那天中午我忽然接到弟媳妇带着哭音的微信语音留言(期间我在上课,未接到电话),说爹爹病情重了,我匆忙请好假,驱车赶到宁国市中医院(弟媳妇单位),其时,父亲虽病情加重(有昏迷),但神志还很清楚,我们(包括他自己)都以为他和往常一样,在医院住上几天就能回家,准备30号出院接他回家过两节的。

第二天我回去时还和他说,今年国庆中秋8天长假,我过10几天就来,而他总是为我(工作和家庭)着想,意思是说,你才请假来的,放假就不要来了,我说有8天假呢,我当然要来。

没想到我走后的几天,父亲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每况愈下,到27日开始身体出现抽搐情况,在这前后大弟弟和姐姐、小弟弟已先后赶回家,我平时就听人说这种病很能拖的,一般都要拖上2、3年,也就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总想着放假再去。直到29日晚上10点多,弟弟来电话,说父亲抽搐频率加快,我匆忙中包了一辆面的,于凌晨1点多赶到了宁国。

父亲虽说病情越来越重,但不发病时头脑还特别清楚,记得30日中午我和弟弟扶他起来小便时,他还提醒我们要把他扶稳了,“这下不能达跤子,达跤子就要过撇哦”(宁国话),想起这句话真是心痛,没想到他老人家说这话的第二天就真的走了。30日的早上姐姐喂他吃了几个混饨,我喂他吃了半个香蕉,当天从安庆赶来的小叔和他开玩笑时他还笑了,他见我们许多人围着他,一直提醒我们回去休息,他不需要我们这么多人照顾。到了10月1日,父亲抽搐频率更快,基本上靠呼吸机和药水维持生命了,直到两个妹妹到家后,于傍晚6时50分,父亲心脏永远地停止了跳动。遗憾的是父亲去世前头脑一直很清晰,考虑到他的感受,我们也没忍心让他留下一句临终遗言。

平凡的一生

父亲出生于安庆市枞阳县(现属铜陵市)一个偏僻的乡下,兄弟姐妹5人,在4个兄弟中排行老二。早年历经苦难,先后经历过1949年和1954年两年大洪水和3年自然灾害,因为爷爷去世的早,40几岁就丢下奶奶、姑姑和几个未成年的叔叔,父亲不到18岁就担负起了家庭的重担,常年肩挑背扛,力不负重,因此早生驼背。

父亲对奶奶特别有孝心,对没成家的大伯(一直和奶奶一起生活)更是关爱有加,经常对他们嘘寒问暖,关心无微不至,小到柴米油盐,大到刮风下雨,毫无怨言地把他们的所有的事都包在自己身上,直到他们寿终正寝。

父母一共生下我们兄弟姐妹六人,三男三女,我有一个姐姐,两个妹妹,两个弟弟.小时候由于孩子多,老家又地处贫困县里的贫困乡村,父母在我们长大成人的过程中吃尽了苦头,为了庄稼有些好收成,三九三伏天同样起早摸黑,每日面朝黄土背朝天地拔秧,锄草,割稻不算,为了我们兄弟三的学费(姐姐和一个妹妹由于家庭经济拮据特别是因为受“男尊女卑”思想的影响都不曾上一天学),他们还一直坚持做小生意,父亲的挂面做的特别好,做工精细、味道可口,深得众乡邻称赞。挂面做好了还要挑到乡下卖或者换小麦。为了多挣些钱,父亲多次去江南石台县打柴火;多次去江口(属池州)挖沙子;每次去离老家20多里地的老洲卖棉花回来,还要忍着饥饿为村里代销店挑回100多斤重的食盐(能挣到几角钱);经常挑东西到汤沟和虾溪街上去卖;父亲还冒险经过风高浪大的枫沙湖运过砖;辗转去湖北和江苏做过街头艺人(拉二胡)……

正是父母亲的含辛茹苦,我家在本村第一个住上了砖砌的房子,我们兄弟3人也才有了上学的机会,并且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教育,这在我们那个贫困的乡下可是件绝无仅有的事了。在村集体里,父亲担任过9年的村团支书,长期担任村里的经济保管员、会计和生产队长,工作上兢兢业业,深得村干部及邻里乡民的信任,父亲为人热情低调,人缘特别好,每每对路过家门口的人总是敬烟递茶,嘘寒问暖,无论是冬天的家里还是夏天的户外,我家总会聚集一批人在“海阔天空”。 

2002年5月,父亲和母亲离开老家,来到皖南的宁国水泥厂,在厂生活区担当门卫,一干就是5年,5年间,父亲虽年龄越来越大,但工作一直认真负责,无论是炎夏还是寒冬,总是按要求做细做实门卫工作(如夜里每隔一小时必须起来巡视一遍),多次得到领导赞赏和单位嘉奖。父亲为人和蔼可亲,几年间就和许多社区居民结为好朋友。

从2007年起,父亲和母亲开始生活在宁国市宁馨花园,帮助儿子打理生活,料理家务,陪孙子辈读书。父亲爱看书阅报(小时候读过几年私塾),甚至还跟在孙女后面学英语。父亲性格特别开朗,对待生活乐观向上,每每子女给父亲打电话,父亲都是先笑后语,畅所欲言。

父亲特别欣赏现代生活,看到年轻人借助网络和手机“无所不能”时特别羡慕,觉得现代人生活特别幸福。家人团聚时,我们除了陪父母聊天、打牌外,父亲还常拉起二胡,和子女们一拉一唱,或黄梅戏,或流行歌曲,其情其景,其乐融融。父亲特别关心国家大事,每次儿子们回来,父亲都要和他们分享风云变幻的国内外大事。 


临终前一个多月父亲身体突然好起来(吃的好睡的香,现在看来就是医学上说的“回光返照”现象了),父亲特别开心,还开玩笑说让我们带他和母亲坐飞机去北京玩(由于母亲胆小并患有高血压,子女们一直没有实现带父母坐飞机游玩的愿望)。父亲一生忠厚老实、是非分明、坚守原则、乐善好施。给认识他的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与父亲

有句话叫“父子连心”,和父亲一起生活的这么多年,一直感觉父亲特别懂我,发生在我身上的无论是开心的事还是烦恼的事都逃不过父亲的眼神,特别是不愉快的事你想瞒他也瞒不过。

小时候我特别老实、“乖巧”,学习非常好,记忆里父亲没有打骂过我一次。在我读小学4年级的时候,我有过一次和父亲独处的经历,他带我去了在怀宁石牌的姑姑家,记得我们先是在桂家坝坐小轮到的安庆,再从安庆转乘船到怀宁江镇,然后再步行30多里才到姑姑家,尽管路途遥远,但由于兴奋,更因为父亲不断的鼓励:“这伢子真不虾,加油!快到了…”,尽管人小路走的远很疲惫,但我一直都是快乐的。父亲带我到姑姑家的这段经历,成了我童年最美好的生活记忆。

我考上浮山高中的那年,父亲特别高兴,和同村去的三个家长(一个初中就考了3个)有说有笑地挑着行李把我们送到离家近百里地的学校,读高中期间,父亲还来过一次学校,并和当时的班主任伍老师见了面,今年教师节我给我的班主任打电话,伍老师还说起那次见面的事并问起父亲的身体情况。

我读安师大期间父母亲有一次来学校看我,中午我陪他们逛完街后,就订了3元钱一份的肉丝面,他们嫌贵,一听说价格就跑得老远,怎么喊也喊不回来。

我工作后,父亲特别关注我的每一点变化和进步,每每取得一点小成绩他都特别开心,当有一次见到我的书柜里的10几本荣誉证书时,父亲除了啧啧称赞,开心和快乐更是溢于言表。

女儿出生后,母亲为了照顾女儿在宁国呆了3个多月,父亲一个人独自在家照顾自己不算,还照顾着一个外孙和一个外孙女的学习和生活。2004年,我从宁国调到芜湖,父亲尽管有些不舍,但他认为芜湖是安徽的大城市,更有“奔头”,所以除了不舍更多的是欣慰。

2011年国庆节我搬新家,特地把外地长辈都接过来庆贺,父亲为此特别开心,在海螺大酒店的乔迁宴上父亲和众亲友推杯换盏,笑得合不拢嘴。

2012年5月底为医治父亲的肺气肿病,我将父母带到南京军区机关医院,运用介入法做了几个小手术,看过病后又特地带他们坐地铁(他们第一次坐)来新街口看他们过去在家常说的金陵饭店,到夫子庙看美轮美奂的夜景。

2014年下半年,我在芜湖二院联系了医生给父亲做了胆结石和胆囊结石手术。

2016年我们兄弟3人带着父母在老家做完清明后,父母又在安庆小叔家玩了了半个月,过后我特地坐高铁把父母从安庆接到芜湖,当父亲体味着高铁的舒适并得知芜湖到安庆只用了不到60分钟时,又一次感叹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

父亲临终前几个月我在拼多多上买过几件生活小用品(剃须刀和食品)给他,父亲对快捷而又准时的快递业特别感兴趣,他感叹中国的新“四大发明”,更感叹这个伟大的时代。

我和父亲曾有过这么两句小对话“你对我的心思不要太重,为什么要待我这么好?”“因为您好,您太懂我了。您知道我对您感情有多深吗?”是的,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心灵相通,父子也是如此。父亲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父亲的大公无私、父亲的乐观大度、父亲的深明大义、父亲的重情重义、父亲的乐善好施,父亲一生为我上学、工作和结婚生子操碎了心,年纪大了还在为我的工作和家庭着想,这一切深深的影响着我、鞭策着我、激励着我。

父亲在世时,我心里就想过一句话“到时候我不知道如何面对父亲去世的事实”,果不其然,父亲刚去世时,一下子改变了我的许多生活规律,让我一时回不过神来,父亲刚去世的半个月我一直处在抑郁中,生活、工作无所适从,为此很多人(包括家人)劝我要节哀,化悲痛为更好的工作、生活才是对九泉下的父亲最好的怀念与纪念。我懂得这个道理,,“今日芜湖”APP举办的随手拍摄影大赛和学校举办的元旦迎新节目汇演等社会活动,以此试图通过这些活动来麻木自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更加努力的工作和更加丰富的生活来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永远的怀念

父亲去年开始在老家享受80周岁以上老人“高龄津贴”,和9年村团支书的老村干部“退休”待遇。现在遇上了好时代,几个子女搞的都很好,对他又特别孝敬,父亲非常希望多活几年,但面对病魔特别是死亡威胁时他又特别乐观,说这是每个人都跑不掉、迟早的事。

在他60、70和80岁时子女都曾要求给他做寿,都被他坚决拒绝了,每当我们提出给他做寿时,他总是乐观的说“等我90岁时你们给我做我没意见”,其实他考虑更多的是子女们都在外面工作,一起回来不容易,也不想惊动各地的亲朋好友,不喜欢这种“形式”的东西。父亲常说的一句话是“只要你们平时待我好,我不在乎过年过节过生日你们回来”。

父亲一生省吃俭用,临终前还为母亲攒下一笔钱,给家庭生活困难些的大妹留下8000元。前几年回老家,他还从腰包里掏出200元送给本村的一个贫困户。父亲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我们,为我们建立了好的家教、让我们传承着好的家风。

我家的六姊妹关系相处得非常融洽,我们之间虽不都住在同一个地方,却经常保持着联系,彼此的信息都了如指掌,谁家有什么大事其他人都把它当着是自己的事,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宛若一“家”事。

记得我在上大学时,两个妹妹在外打工给我攒学费;小弟弟读中专时大弟弟打工给他寄学费,大弟弟在宁国市买房子时只有两万多元起手,是其他几个兄弟姐妹东拼西凑起来的首付款;我在芜湖买房和装修新房差钱时,两个弟弟一得知情况,就马上想办法,除了取家里积蓄,问别人借,还把当月的工资提前拿出来,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兄弟姐妹对父母都很好,在养父母的问题上都是不分男女,争先恐后。父母几年前就在大弟弟家生活,因为他家的孩子最小,包括几个妯娌在内没有一个人打拼,在大弟弟家生活的10年,尽管弟弟在家呆的少,弟媳妇和父母相处的非常好,没有出现一次红过脸的事。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们这样孝敬父母,一方面是因为我们知道父母生育我们六个子女不容易,要报父母的养育之恩,更重要的是因为深受父母特别是父亲的影响,因为奶奶在世时父母待她老人家特别好,我们在潜移默化中受影响,也是潜移默化的缘故吧。

父亲一生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连自己走的日子也“选定”在了国庆长假期间,从而尽量不影响家人及亲朋好友的学习、工作和生活,前来参加悼念和送别的诸多亲友也都为此唏嘘不已、连连称颂。

父亲在生活上安贫乐简、朴素无求,对我们子女深爱严导、言传身教。在做人做事方面,父亲对我们的影响特别大,总认为吃亏是福,吃苦是福,小时候我们每每和别人发生小摩擦,父亲总是先批评教育我们。与人相处,在涉及到利益和利害关系时,父亲总是站在公正的角度,换位思考,多为别人着想,以至于母亲经常生气地说的一句话是“你家大大吃家里饭是专门为别人说话的”。

父亲总是要求我们要诚实守信、善待他人,对帮助过自己的人要感恩戴德。父亲年纪大的时候对子女特别依恋,每每子女从外地回来,总是早早盼望,离别时又是那么的依依不舍,孩子们走后经常还泪流不止。但为了子女安心工作,就算生病了,他也从来没有一次对子女提过要他们回来看自己、照顾自己的要求。

亲爱的父亲,我们兄弟姐妹6人在您和母亲的精心养育下都早已成家立业,我们从白手起家到成为家庭的顶梁柱和对社会有贡献的人,本想在您晚年多尽尽孝心,让您好好享受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可是您还是因为这无情的病魔匆匆离我们而去,甚至没留下最后一句话,就这样带着遗憾和不舍走了,在日和去世后都没给我们留下一点负担,给我们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思念和永久的追忆。此情绵绵,永无绝期.....

思念,永远是一种说不出的心痛。江水泱泱,苍云茫茫……此时此刻我只能祈求用《父亲》那首歌词来表达我的心情和对父亲的深深怀念: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生活的苦涩有三分,您却吃了十分,这辈子做您儿女没做够,央求您呀下辈子还做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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