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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毕节 | 古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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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与昼青鸟白鸟忽喇喇飞到二十多年后,阿立戴着诗人桂冠但仍迈着他特有的滑稽步伐回来了。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去古道路看看,因为上个世纪——具体说是一九八八年,他与另外三位单身汉在此住过。



古道路还是古道路的味道,这让阿立万分感动,就连“62-附3”的门牌号也奇迹般的保存下来。那时他们管它叫“洞箫”——因为房东与他们同样酷爱喝酒与吵架,所以酒味火药味霉味常常夹杂在“洞箫”那极不耐烦的音符中往外“突突”直冒。唯一不同的是房东是个真正的神经病,因此真正的房东应是房东离了婚的女人。


眼下的老太太无疑是过去的女房东,阿立感到自己完全暴露在她狐疑的目光里。你找谁?收水费?查户口?……一想那位青筋红眼的酒疯子恐怕早已作古,阿立的心头荡过了一丝莫名的忧伤。


我随便看看,阿立解释道。


是因为那张报纸的缘故大家才凑到一块来,每增加一位单身汉就多出一堆垃圾。屋里又暗又潮连床脚也要生出木耳或香菌,床头的脏衣服、酒瓶、吉他与文稿常常拥挤得苦不堪言。



冷雨时节,大伙的心绪更是霉透,每逢夜晚全都去向不明。据不完全统计,要数“电影评论家”阿灵失踪次数最多。有人常常在电影院、杜鹃花舞厅或南关桥边的豆腐干摊上看见他。阿灵欣赏电影太偏爱悲剧,每每回来总是乐滋滋的写悲哀的影评。


阿西精力过分充沛,常常不解馋的吞食着人口学资料。


阿古呢——这位外号叫“牛魔王”的高个子,虽生就一副姑娘们心中的男子汉模样,偏又找不到一位可混混伙食的老岳母,怪事!


除了睡神,只有酒神能将他们控制在这“62-附3”号。于是,声震四壁的南北战,横行霸道的压过了隔壁老酒鬼的叫骂声。结果,阿立与阿灵因为争论有关“蒙太奇”方面的问题几乎老拳相见。阿西先是用挺好玩的神态欣赏个够,突然拍案而起——我看地球迟早要毁在你们手里。


阿谷背着手摇着头,兀自在四壁高高地贴上一个个满意的脚印。这时,阿立丢下阿灵,把这些脚印认真的读了三遍,猛将扭秧歌发挥成打醉拳,声称要找任何一位名声大得无聊的诗人进行决斗,完了又很悲哀的上床拉被子连头蒙住,扔出一句“我害怕露锋芒!”



也是天有不测风云,几年后,阿灵因为写腻了影评便转产攻剧本,竟被人看中——调走了。临走时特地与阿立来了个全拥抱。阿立在某次大醉后,写下一首长诗,诗失踪了,可他也实在没闲心追究,不久竟接到某杂志的采用通知——原来是其女朋友干的好事。他大骂了一晚上的“荒唐”,当然也因此给古道路道了声再见……


后来阿谷是怎么走的,阿立不知道,总之是走了。剩下阿西—反正小报已经长大,阿西成了堂堂正正的副总编。


次日,阿立在报社推开了总编室的门,阿西握着一支饱蘸满红墨水的毛笔正在审稿,见了阿立,阿西先是一愣,接着甩掉毛笔冲上来,一时竟连是该握手还是该拥抱也闹不清……


阿西谈到报纸,也谈到他的儿子在省城读书——思想也和阿立的过去一样乱,要阿立多加点拨......唯独没有提到古道路。这让阿立有点哭笑不得,只看着地上的红墨水迹,感到彻底流失,仿佛二十年前他们并不曾窝窝囊囊又野心勃勃的活过。



第三天中午,阿立在向古道路告别时,竟被“舀——豆花”的一声吆喝所震动。是啊,曾几何时,还亏得这声音能为巷子里那硬的心慌的青石板路添点温和的味道!而今,除了灰色老屋的那块门牌,二十年来没有变的恐怕只有这悠长的叫卖声了。



编辑:李   茜

编审:秦   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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