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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事之三:做个不负责任的班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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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事求是地说,从小学到初中,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尤其是小学,基本是学校第一,到了初中,虽然不是第一,但在班内也总保持在前几名。

 

因为成绩好,自然被老师树立成一个学习的榜样。感觉好像那时候干啥都看学习成绩,学习成绩好了,啥就都有了。因此,年年评选三好学生,我总是毫无悬念地被选上,年年指派班干部,我也总是其中一个。但自己偏偏喜欢安静,不是个喜欢热闹和管事的人,向来认为其他同学的学习好坏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在成绩好应该当但自己又不想当的情况下,总是被老师委任为学习委员之类的职务,至于班长(那时候好像也没有支书这个职务),从来没有当过,最大的一次是三年级时候被任命为副班长,啥也不管,就是一个学习标杆。

 

1985年秋天,上初中一年级了,也是被任命为学习委员,和班主任王庆才的儿子,时任副班长的王广敏是同桌。话说这个王庆才老师也算有才,本职是教语文,喜欢音乐,会拉二胡,曾关起门来偷着教我们唱《十五的月亮》,确实也把班级弄得很活跃。有一天他突然宣布,班里要重点进行两个改革,一是针对早自习英语朗读,实行学生教学生,二是针对晚自习,实行学生管学生(要是现在,可以总结为“一教一管”两个学生工程)。

 

先说第一个改革,学生教学生。那天早自习,王老师早早来了办公室,叫起来最右侧一行最前面一个同学,刘琳琳,从她开始,教给学生念英语课文,她念一句,学生跟着读一句。实话实说,刘琳琳同学英语还是很不错的,班主任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对自己的这个学生教学生的决定也很满意,于是,又叫起后面一个学生,吴则博,让他领着大伙念英语。这小子英语学的和我差不多,读起来磕磕巴巴,好不容易念完了,班主任说了一句,“你念的这是啥经?”,第一次学生教学生活动完成了,班主任留下一句话,“明天早自习继续,后面的同学要做好准备”。

 

当天,学生就出现询问英语怎么读的高潮,特别是吴则博后面的几个同学,书本上写满了“喔特(what)、盆(pen)、盆死藕(pencil)、三克油(thank you)、喔池(what’s)”这样的字眼,第二天,学生教学生活动如期进行,领读的都是迎着头皮读,怎么听都不舒服,好像不是在读英语,就好像读一些杂乱无章的汉字。就这样坚持了几天,有些学生就开始谋划让老师取消这个活动,很快全班学生达成一致约定,老师问这个方法效果如何的时候,不能说好,只能说不好。

 

果真,一周过去了,班主任兴高采烈来到教室,询问学生的学习心得。叫起来一个说不好,再叫起来一个还是说不好。最后,班主任说,“王海涛,你从来没说过啥,你说说,到底好不好”。其实我对这个也很抵触的,因为马上就轮到我了,我那个英语,绝对是读一句话就被英语老师罚站半天的水平,但也能感觉到班主任的良苦用心,就说了一句折中的话,“也好,也不好”,好是因为能逼迫自己学习,不好的是大部分学生读的不对,领着读,等于是把错的教给学生了。班主任似乎觉得有道理。寻思一会,很果断地说,“这个活动看来不行,咱们不搞了”。

 

第二个改革是学生管学生。班主任接受教训,只安排班干部负责看着学生上晚自习。从星期一到星期四,班长、副班长、学习委员、体育委员轮流值班,星期五晚上班主任值班看着。要求说的很明白,看着学生上自习,教室要安静,不能出声,更不能乱。我是学习委员,星期三晚上值班。

 

那时候教室还没通电,晚自习要点汽灯。这个汽灯烧煤油,点着之后,隔断一段时间就得打气,以保证正常喷油,光线明亮。有一次星期二晚自习,不知啥原因,负责点汽灯的同学把灯点着之后就回家了。过了一会,灯光明显暗了下来,看书有点费劲,教室里的学生开始小声说话,那个汽灯暗着暗着,突然就不喷气了,火苗就窜了起来,这下教室里炸开锅了,哦哦哦,可以不上晚自习了。这个副班长王广敏一看,说了句,“别说话,等会就打气”,可是谁也不听他的,继续在那里吵吵。王广敏把汽灯摘下来,撅着屁股吭哧吭哧地给汽灯打了会气,汽灯又恢复了呲呲呲的声音,重新明亮起来,他把汽灯挂好,老实的学生开始看书,但后面的几个还在那里又吵又闹地说话。

 

突然,班主任来了,班里立刻寂静起来。班主任倒没说什么,在门口站了一会,径直走进来,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到了我跟前,揪住我的耳朵就往外拽!这个时候,我马上懵了,真是不知所措了,对我来说,被老师扭耳朵,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班主任给拽到了讲台上,听到了恶狠狠的一句话,“给我站着!让你不负责!”。

 

这时候,,这个刘老师个头很矮,说话还带口病,总是屌日哩屌日哩,我们私底下都喊他刘耙钉。班主任看他来了,也就回去了,没管我。刘耙钉一看我在讲台上站着,,“当学生,屌日哩不好好学,就得像这样当典型,出屌日哩洋相,……,说过,你们是祖国的历来(他总把未来说成历来,不知道为啥),就屌日哩这样,还当啥历来?”。

 

说真的,我真没明白,那天晚上怎么回去到座位上的,事情太突然,我都没想到辩解,到了座位上才想到,根本不是我值班呀,应该是王广敏值班啊。第二天一早,班主任来了,说,“今天星期四了吧,值班的要好好用心”,下面的同学都说,今天星期三。这时候,班主任反应过来了,看着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哟,昨晚抓错了,应该抓俺广敏啊……,这样吧,今天广敏值班,再出现说话的,我也扭他耳朵。

 

班主任走后,我对王广敏说,我看恁爹就是故意的,明摆着护犊子,不扭你,把我的耳朵扭的生疼。王广敏面无表情地说了句,“那我没办法,又不是我让他扭的”,啊?我替你挨扭,你连个好话都不说,平时的关系跑哪里去了?好,你小子,占便宜卖乖是吧,行,反正我这耳朵不能白扭。

 

寻思了一下,有了,我知道他最怕学英语了,星期三正好第一堂课是英语,我觉得给他点颜色看看。我找了个铅笔头,削了削,拿在手里,上课铃响了,教英语的牛汉民老师来了,王广敏喊“丝单的阿普”,全班起立,师生互相问候“古德毛宁”之后,牛老师给我们鞠了个躬,这小子又喊“丝当”。我看准机会,以最快速度坐下来,同时装作顺手的样子把握着削好的铅笔的手放在他的座位上,特意地尖部朝上,只见他一屁股坐下来,又触电般地蹦了起来,同时“哎呀”尖叫一声。牛老师愣了,看着他,问,“咋回事”,王广敏这小子呲哈着牙,咧着嘴,连说“没事,没事”。

 

牛老师警告他说,“你小子不好好学,我告诉你爸爸,你屁股上保证少不了挨鞋底”。这小子点头哈腰,我好好学,好好学,说完转过头来,咧着嘴,咬着牙,用手对我指点着。我学着他的样子,面无表情地也来了一句,“我也没办法,谁让你坐我手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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