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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罗夫人:二胡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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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认为就是八个样板戏。这是受到长期的一边倒的抹黑宣传的结果。,,省级就有文工团,歌舞团,话剧团,京剧团,芭蕾舞团,曲艺团,有的还设置一团二团,在市一级通常有文工团,话剧团以及地方戏剧团体。大型企业拥有脱产的专业文工团,中小型单位也有文艺骨干被特殊安排在工会工作,保持他们有足够的专业练习时间,每个企业都有单列的文艺宣传财务支出项目,用于购买乐器、演出服装、演出道具、杂费等。大企业都建有俱乐部,或演电影或文艺演出或开会。那时候在市、区、街道经常搞文艺汇演,在企业以及各单独建制的单位,每年固定要搞一场企业内部的文艺演出大会。学校也是如此,远比今天的中小学的艺术教育更专业,远比今天更加重视素质教育。那时的具有文艺天赋的人能够被充分的挖掘出来并被培养成才,就像和田玉,一定不会被埋没,一定会被挖掘出来雕琢成为美玉。各个文艺机构网络就像纤维神经深入到社会最基层各个角落,。因为当时的社会大环境所左右,各单位常常争抢文艺人才,待遇从优,工资高定。那个时代才是百花齐放的时代。

  而在今天,从小学开始就全力以赴的应付考试,小孩子早已被埋在了书堆里,天性悟性被大量的浪费掉,千军万马走高考独木桥。也有家长给孩子请家教学习艺术的,就像赵本山演的小品“木匠拉小提琴”,各种私人教师水平参差不齐,招摇撞骗。本来不是学艺术的材料,老师为了挣钱,就赶鸭子上架。为向家长展示教学成绩讨赏,不顾艺术教育规律,走捷径拔苗助长,把好苗夭折了。因为没有普遍的选拔体系,有更多的艺术天才被淹没在考山题海里,毫无知觉。更加可惜的是因为免费的教育教育体系消失,艺术天赋因为家里穷,就悄无声息的被忽视掉了。在今天这样的、一切都为了赚钱的目的、功利俗气的艺术教育能培养教育出合格的优秀的人才么?,省级市级的文艺团体缩编合并叫做“某省(市)歌舞芭蕾话剧京剧文工团”,这样的荒唐的名称大概只有中国独有。,据他所说,,他们或是租教室开班教学或是奔走于各个家庭上门服务,尽管收入不菲,依然难以支付北京的高房价,这样的现实环境下,艺术家怎么能保持或提高艺术水准呢?今天的企事业单位已经不具备任何文艺培育的社会功能,今天的企业只是赚钱的场所,就像卓别林演出的《摩登时代》,包括老板在内的所有人,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纸制钞票,麻木而呆滞,就像机器人,何谈文艺?今天靠暴露隐私炒作出位的所谓一线明星也配文艺两个字?真正的文艺天才被埋没,才有傻缺来补位。正因为文艺天才极度缺乏,才导致了今天的三俗占领舞台,僵尸脸霸占屏幕,连马云都要粉墨招摇登场了。今天的神剧、宫廷剧、二人转、小品与文艺根本不挨边。

,县里设有专业的文工团和地方戏剧团体,轮回下乡演出,服务于广大农村人民群众。县级、公社一级的文艺汇演文艺调演经常进行,一个个文艺骨干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被挖掘出来,。就是在生产大队一级,村里的文艺骨干也被特殊照顾,通常要被安排赶马车或开拖拉机这些比较轻松的活。县和公社的文艺汇演通常要预先在生产大队一级选拔,生产大队就要提前的进行合练准备,一大拨青年男女脱产训练,着演出服装,或是走花步,或是高开嗓,下腰劈叉,亮相展姿,精神抖擞,迎接邻村挑战。农村的文艺演出也经常与城市文艺团体相互交流,取长补短。那时的中国人颇有文艺范。

  70年代初,国家给各个中小学拨款,建立普及音乐教育基础,1972年,我的小姑姑正在上小学三年级,学校成立合唱团、腰鼓队和音乐队,小姑姑先报名参加了合唱团,然后又后悔了,回家向母亲哭诉,泣不成声,拒吃晚饭,我的奶奶当晚就找到学校音乐老师的家里,请求重新把姑姑分配到音乐队。小姑姑小时候学习好,长的也好看,至今是我们家族最漂亮的,颇受老师们喜欢,所以在老师那里也好通融。,其实那是误解,从新中国开始,在校园内从来都是学习好的更受老师喜爱,在同学中间更有地位。三好学生首要前提是学习好,班干部也要挑学习成绩优秀的,。

  报名的显然比入取的人多,就采取考试的方式筛选,分三、四、五年纪组进行数学语文两科考试。在学校方认为:一般说来太笨的学生也不可能学好音乐,当然若有音乐天才也要破格入取。那时候小学期中和期末考试采取开卷考试,就是考前公布二十道题,考试其中的十道题。可是这回却是闭卷考试,有些学生或家长提意见置疑,音乐老师脾气很牛:“就这么考!爱乍乍地!”那时音乐也是热门之一,家长们也很关心孩子的音乐发展,假若有所突破,就不必下乡,可以直接进工厂,到了工厂也不必干累活。

  学校请求钢厂支援,派出一辆解放车到沈阳市购买了各种乐器,其中有二胡,京胡,板胡,扬琴,中阮,琵琶,笛子等,还购买了4把小提琴、70多个腰鼓。姑姑到乐队的时候,民乐队已经组建完毕,乐器也都分到了个人手中,就分给了小姑姑一把小提琴,小姑姑喜出望外,她觉得民乐器土,小提琴才优雅,手捧精巧的小提琴爱不释手。她就带着小提琴挤在民乐队里在音乐老师指导下笨手笨脚的练习。音乐老师的水平显然不够,就到钢厂请来专业人员指导,他们是钢厂子弟小学,钢厂有义务帮助学校解决各种困难。外请老师每个星期来两个半天,其余时间是在晚上放学以后,在音乐老师的指导下隔天集中练习两个小时,其余时间自己回家练习。晚课之后,老师让同学们排队,挨个送回家。路灯下一排参差不齐的身影,小小的的身体与乐器极不相称,姑姑的小提琴是有盒子的,竖起来与她身高差不多了。她的小提琴是高级的,价格是40元整,低到让人震撼吧?

  有很多人会认为他们练习的曲目一定是《大海航行靠舵手,》《我爱北京天安门》之类,现在的人对那时实在有太多的误会。姑姑说他们练习的曲目有:《二泉映月》、《草原赛马》、《彩云追月》、《北京喜讯到边寨》、《海霞》、《梁祝》。而合唱团那边唱的是:《我的祖国》、《游击队之歌》、《志在宝岛创新业》。很多人因为美少女组合唱过就误以为《让我们荡起双桨》是现代歌曲,事实上,这首少年歌曲早在1955年就诞生了,歌词赞美新中国儿童少年幸福生活,歌曲优美亲切,情绪饱满,从来就是少年儿童音乐学习内容,当时禁止的是帝王将相、达官贵人、资产阶级的矫揉造作无病呻吟的靡靡之音,禁止类似赵本山二人转和郭德纲相声的三俗气。对此其实我也有些置疑,但是小姑坚定的确认,我还是要尊重当事人。

  音乐老师的强项是二胡,校队也是民乐队,小姑姑的小提琴在民乐队里很不协调。在老师的命令下,她极不情愿的交出了心爱的小提琴,接过那位被淘汰的同学留下的二胡,那把二胡已经被磕掉了一块漆,她很生气。小姑姑是有音乐天分的,很快就在小伙伴里脱颖而出,受到老师的特别教授。全区小学生文艺汇演就在钢厂俱乐部举行,老师把学生们排成一排,让学生们扬起小脸,挨个的画眉,涂红脸蛋,眼黑像熊猫,红到很灿烂,那时舞台的灯光不如现在的好,就得这样画,否则脸色青白如座三雕。除了与乐队合奏演出,小姑姑要表演二胡独奏《赛马》,白衬衣,粉色纱裙,红头绫扎尺长的马尾辫,镇定自若,动作夸张,音乐激昂,流利且熟练,用弓弦把马鸣声维妙维俏,演奏完高高举起手臂,向台下观众敬礼。

  小姑姑曾代表区小学生到市级中小学生文艺汇演大会表演,家里一度以为她今后就要吃文艺饭了。小姑姑读的中学也有音乐队,但却是西乐队,小提琴,大提琴,圆号,短号,单簧管,双簧管,长笛,短笛,就是没有二胡。以小姑姑的的基础虽然也顺利的进入乐队,可是要改乐器从头学,于是她就像个丑小鸭似的颓丧的落在同学们的后面。她很生气,她本来就是学小提琴的。老师要她学短笛,她坚决不干,她再也不要费周折了,更何况乐队里还有第一小提琴尊位之说。就在她即将进入佳境的时候,恢复高考了,全社会一片轰动。乐队解散了,学校要全心全意培养大学生,科学的春天来了,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她再次与小提琴失之交臂,无限怅惘。那些乐器从此就在仓库里,与世隔绝了。

  小姑姑考上了师范专科,学的是化学专业,毕业后当了中学教师,教授初三化学。为了有更好的出路,小姑姑投奔我们家而来,毕竟这里是省城。除了行李,她还带来一把二胡和一把小提琴。有一段时间里她就住在我们家,我就常常能听到楼下树荫下传来悠扬的小提琴声。我的父亲也略懂,他们兄妹两个有时会中西合奏。我是被严格禁止的,因为要考大学。不过管得了表面却管不住我的心,我向我们学校的团委书记老师学习钢琴,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教,老师很失望,我自己也觉得我根本就不是那块料,我的大脑与手指根本就不再一根神经上,手指僵硬,动作机械,一看到乐谱思想就凝固了。

  我的姑姑有点文青气质,与制药厂工程师的姑父过不到一起去,经过长期的离婚大战,终于解脱。她离开家时只带走了她的小提琴,后来她再婚嫁给了匈牙利的华裔,不知这里有多少音乐因素。那把二胡就一直挂在我卧室的墙上。

  一天,我回家看望父母亲大人,在走廊里就听到二胡声音,原以为是父亲闲暇,却是母亲在弄弦,我很感到惊奇,原来我们家庭只有我是乐盲。是的,我的那几位姑姑也是能歌善舞,我的小姨会演奏手风琴,他们那个时代的人远比我们想象的丰富多彩。母亲退休后,加入了老年乐队,在夏季的傍晚,常在博物馆广场自演自乐。我结婚之后,像模像样的买了一架钢琴,一段时间里拼命的练,始终不得要领,只能死记硬背几段简单段落,我自己没觉得多么的难听,但是往往我一弹琴,家人就都到楼下躲了。请来的老师说,我这个年龄学习音乐是晚了点儿。家里人都说;你就死心吧!还是发挥你的特长,与顾客讨价还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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