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是一首唱不完的歌

文｜刘林芳

英国农业经济学家阿瑟·杨格说：男人最然铁石心肠，但只要当了父亲，就会有一颗温柔的心。

农历正月二十五是我父亲的生日，这时候基本上是春节浓烈气氛扫尾，一切开始起步的阶段。今天和65岁的老父亲打完电话后，我心里默默地想着：要是能把父爱这种温暖、稳心的感觉唱成一首意味深长的歌该多好！

先唱李荣浩的一首歌《爸爸妈妈》，歌词：

爸爸妈妈给我的不少不多，

足够我在这年代奔波，足够我生活，

年少的轻狂不能用来挥霍，

也曾像朋友一样和我诉说，

爸爸妈妈总说经历的坎坷，

是度过青春的快乐。

这时候这个季节，又想起了这首歌……

这歌让我想起了童年时代的父亲。在农村里长大的80后，印象中记忆深处总是会有晒谷坪、田野和一堆堆像小山丘一样的稻杆之类的景物。

珍藏的一张老照片中，就有那时觉得很大的一块晒谷坪，照片里，我歪着脑袋笑嘻嘻地坐在父亲腿上，大哥怯生生地挨着妈妈，和父亲隔得老远。感觉父亲的一个拳头就可以让大哥哭上半天一样。原来家里真的有点“重女轻男”思想，爸爸一直偏爱我，穿着孙悟空汗背心的大哥，常常会因为带妹妹出差错挨批评，更会为了兄妹吵闹而受小惩罚。

我们读小学时，父亲跟随舅舅一起在外面做点小买卖，几个月回来一次，父亲笑眯眯地迈过高高的门槛，顾不上满头大汗，丢下几个空空的袋子和一大堆杂乱的衣服，跑过来，使劲亲我一下，马上打开礼物，一样一样拿出来，这些礼物多数是吃的，偶尔有新衣服。弄完了这些，父亲就去揭锅盖吃饭，狼吞虎咽，一吃就是三菜碗。平时父亲也是菜碗吃饭，饭量大得很，那是这句“爸爸怎么吃得这么多”在每餐饭后也成了我的习惯问题。

十岁时，父亲买的那套湖蓝色的绣着一只金孔雀的公主裙，加上我乌黑发亮的整齐的学生发和红扑扑的圆脸，我感觉自己站在那里就是一只多彩的蝴蝶，早就翩翩起舞，乐坏了。穿着新裙子，仿佛自己走进了童话世界，想告诉所有的小伙伴，想到处飞，父亲牵着我的小手，背着一只粉色的小水壶，带我在自家田埂上守着禾苗灌水，还不时用一根长棍挑拨周围的野草，说是防蛇。

父亲中等个子，是个驼背，年轻的时候走路不注意，慢慢就形成了习惯，背就挺不起来了，因为能吃能睡，力气可大了。读师范时，我是第一次出远门，大包小包准备着，都是父亲给我背着，父亲二话不说，一直送我到学校报到注册完毕，找到宿舍，铺好床褥，水也没有喝一口。

阳历九月份正是夏末秋初，在太阳的炙烤下，父亲衣服湿透了，看着他佝偻的背，想起暂时的分离，恋家的我早就哭得稀里哗啦。父亲没有拥抱我，只是微笑着轻轻地给我擦掉眼泪，说了一句：“过段时间爸爸来接你，别哭了。”

我以为父亲只会在我第一次出远门时送我，谁知道，在我以后的多次远门外出，父亲从来没有缺席过，依旧是扛着东西，笑眯眯地走在我前面。

在我结婚的时候，按照我们的习俗，父亲没有送我，由伯父搀着我的手臂，送我到车上。而父亲，手里夹着烟，烟丝已经很长了，深情地凝视着我，频频向我点头。

再唱王太利作词和谱曲的这首《父亲》，部分歌词：

时光时光慢些吧  不要再让你再变老了

我愿用我一切  换你岁月长留 

一生要强的爸爸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

谢谢你做的一切

双手撑起我们的家 

总是竭尽所有  把最好的给我

我是你的骄傲吗

还在为我而担心吗

你牵挂的孩子啊  长大啦……

父亲非常勤劳，年轻时做过很多农活，当过生产队长，每天除了睡觉，其他时间几乎不肯休息。我们村里的稻田，每户人家零零散散的分布着，加起来至少有三四亩地，那几方没有杂草、修理得整整齐齐的稻田，一定是我们家的。在村里，父亲是大家公认的好脾气、肯帮忙的人；不过，有时候在妈妈面前，父亲脾气很倔强，要么不发火，一发火，全家人不敢出大气。

在和同学的婆婆胡阿姨聊天时，才知道父亲和胡阿姨是初中同学，从胡阿姨的谈话中，我知道了父亲从小是个活跃分子，喜欢热闹，喜欢音乐。年轻时的父亲在西乐队里是架子鼓手，脚有规律地踩、手有次序地敲、头跟着一甩一甩的，头发都那么飘飘然，人的精气神就来了。父亲总是要妈妈唱歌，他拉二胡伴奏，《十五的月亮》听得我们耳朵起茧子，唱多了，母亲就发脾气了。大伯父知道父亲喜欢拉二胡，特意在山里找到原材料，亲手制作一把二胡送给他，挂在客厅里。现在父亲年纪大些了，很少去弄这些了。

见父亲哭过两次。一次是四年前，关于我家庭的事，那时父亲已经61岁了，头发半白，眼眶开始开始凹陷，父亲泪如雨下，一直为我担心。另一次是去年，我们父女在长沙小聚几天，到处逛荡，我独自回家前，坐在车里，父亲突然黯然伤神，眼里满是泪，没有滴落下来。我知道，父亲越来越老了，心里的温柔一天比一天多，再也不是以前那座坚韧的山了。我是时候一天天多地陪伴和回报父亲，应该换过来，成为他们的靠山了。

父亲最大的困扰是牙齿，那几颗牙齿总是松松垮垮，摇摇欲坠，痛得直骂人，很多东西只能看着眼馋。在市牙科医院里，他来来回回看牙医很多遍，终于弄到目前较舒适的状况了。父亲年轻时白天勤劳耕作，晚上还有乐队的活动，吃过很多苦；中年时，做过跑外的生意，天天跟车销售，累得够呛；现在老风湿一直不断，腿疼，手脚发满，有时候连觉也睡不好。

借唱一首由希腊作词、Billie Grey作曲的《不老的爸爸》，部分歌词：

“爸爸 爸爸 爸爸 爸爸 

可爱的爸爸  

爸爸 爸爸 爸爸 爸爸

不老的爸爸

他满嘴没有一颗牙满头的白头发

他一天到晚嘻嘻哈哈 

活像洋娃娃 

哈哈哈……

我有一个老爸爸 

他今年七十八

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家庭是父亲的王国，母亲的世界，儿童的乐园。父爱是一首唱不完的歌。趁着光阴正好，趁着道路绵延，趁着父母健在，趁着此生情意悠长，把这首唱不完的歌奉献给生养自己的双亲吧！

作者：刘林芳，双峰县永丰二小教师。土著民经作者授权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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