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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演奏家吴蛮:我不能只是一个“弹琵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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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接受北京青年报记者采访,吴蛮说:“我不想局限自己就是一个‘弹琵琶的’,而希望做一位音乐家,我希望给观众更多的音乐供他们选择。”    琵琶,这样一种古老的中国乐器,却让她弹出了一种跨越东西文化的音乐想象。

    吴蛮,作为土生土长的中国琵琶演奏家,前些年很少回国演出,却在西方世界演绎了种种传奇,诸如外国作曲家专门为她写了“琵琶协奏曲”。最近,随着中国音乐市场需求增多,吴蛮带着她对琵琶的理解,又回到了国内来演出。今晚她将亮相在国家大剧院举行的凤凰卫视“龙凤呈祥——全球华人音乐盛典”的演出,4月份她还将与中国爱乐乐团、上海交响乐团合作演奏叶小纲创作的琵琶协奏曲,5月份在天桥艺术中心还将举办“边疆——吴蛮与丝路音乐大师”的音乐会,并进行全国12城市巡回演出。

    “我要做更多有意义的事”


    北青报:你在国外演出这么多年,过去很少回国演出,近年来渐渐国内的演出多起来了,这是为什么?

    吴蛮:我觉得以前国内的音乐市场也不需要这么多的演奏家回来。现在国内盖了这么多的剧院,市场需求多了。其实对我来讲,演出意义已经超过琵琶,是一种文化上的展示。在国外,观众走进音乐厅,我不希望是娱乐,不希望是大家来看热闹,不希望大家仅仅看琵琶是一个很酷的中国乐器,或者那个女的衣服怎么漂亮,最后走出音乐厅的第二天就忘掉了音乐,就对音乐没有什么印象。我希望,观众走出音乐厅后会有一种文化上的思考,起码他们感受到了一种跟他们不一样的文化。


    北青报:您过去跟很多世界一流交响乐团都有过合作,包括演奏外国作曲家的作品,还和各种艺术形式有合作,您怎么看这种合作?

    吴蛮:其实我更看重自己是一个音乐家,不是一个琵琶演奏家。如果我有感触的话,哪个音乐形式我都想去尝试,想去合作,我要做音乐家的价值就在这里。我不想局限自己就是一个“弹琵琶的”,所以,我会做很多我认为对自己来讲有意义的事,别浪费了从小学的这件乐器,不能就会弹几首曲子就完。而且观众的面、观众的群都是不一样的,与各种艺术形式合作对观众来讲也是一种价值。



    北青报:什么样的音乐能触发你的合作欲望?

    吴蛮:第一要触动我,自己要感动,我听完以后要“哇”。不管是什么样的东西,听完以后有这种感受,这样的东西我都愿意做。如果听完后没有那种化学作用,没有碰撞,我就不会去碰。


    北青报:什么音乐能够使你感动呢?

    吴蛮:挺容易的,看一个电影就稀里哗啦的了。其实,好东西大家都能听出来,真的。对我来讲有阶段性的,年轻时候刚刚毕业,那就是炫技的东西,怎么快、怎么响、怎么热闹,经过这样的阶段,人到中年,接触的东西太多了,以前玩电子的,玩爵士,很早了,二十多年前,然后很多即兴演奏,即兴演奏我还是很喜欢。当下的这种创作,对演奏家来说是一种挑战,这也是很过瘾的。现在这个年龄段,可能会希望有一些有意义有文化有内涵的东西,已经过了炫技那一段。

    “我要看看外国人能把琵琶曲写成什么样”


    北青报:对于外国人为琵琶写作品你怎么看?

    吴蛮:这一块很重要,外国人给中国乐器写,就像我们中国人为外国乐器写一样。在全球华人音乐盛典上演奏的就是外国人写的,努哈瑞森,美国人写的,也算是美国作曲界简单主义的学派鼻祖之一,这是他在1997年为我写的。琵琶和弦乐队的作品。他从来没写过琵琶曲,但是他在台湾住过,在日本呆过,受东方影响很深,他70岁时写了这首琵琶协奏曲。我记得他写完一段音阶发给我,那个时候还没有微信,他用传真发给我,第一段音阶,他问我:“可不可以在琵琶上演奏?”我说,可以。他就说,我不懂中国传统,不会写得像你们中国传统琵琶曲那种风格,我根据我的经验我的理解来写。我说:“不用担心,我要的就是你的风格,我想看看外国人能把琵琶写成什么样。”我觉得很有意思,格拉斯等美国大牌作曲家都为我写他们对琵琶理解的风格,就像中国人写钢琴或小提琴协奏曲,它肯定是向中国乐器上靠,这是很有特色的音乐语言,是增加西方古典音乐的语言。反过来,外国人写中国乐器的作品,增加了本身这种乐器的语汇,这种合作或跨界是互相的了解。

    “目前国内把琵琶当吉他了”


    北青报:五月份你和丝绸之路上的几个音乐家有在中国的巡演,包括在天桥艺术中心的演出,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演出?

    吴蛮:五月份我要回国,从西安开始,在12个城市进行巡回演出,天桥艺术中心的演出是其中的一站,音乐会就叫“边疆——吴蛮和丝路音乐大师”。这个音乐会是我9年前开始做的一个项目,那个时候就是为了给琵琶寻根,我想跟中亚等国的音乐家,琵琶的“兄弟姐妹们”,丝路沿途的一些弹拨乐器碰撞一下,来看看能碰出怎样的火花,然后从文化上、传统上有不同层次的交流。音乐家之间互相交流也是一种享受。


    北青报:通过这样的演出,你对琵琶有了哪些新的认识?

    吴蛮:我爸妈让我学琵琶,这件乐器真是独一无二。我出国以后觉得幸亏是学琵琶,用琵琶来说话交流,太有自己的特色,有中国人的特色,有亚洲人的特色,就是不同文化的特色。还有就是琵琶太难,所有的乐器里琵琶最难了,我至今还在不断地学习摸索,背后的东西太多,演奏上的,技术上的,还有它历史上和文化上的。我现在过了很热闹的年岁,希望做一些比较有意义有深度的东西,琵琶是一件很深刻的乐器。现在我比较担心的是目前国内的状况——把琵琶作为吉他了。所以我希望我的音乐会能够让年轻人看到琵琶文化的那一面。


    北青报:你的担心在哪方面?

    吴蛮:现在国内一些年轻的琵琶演奏家追求的是我们年轻时追求的,快、响,我很担心的现在是高、脆、亮,琵琶现在变成这样的乐器了。其实琵琶很深沉,古代琵琶是低音和中音乐器,琵琶和古筝应该有区别,琵琶和柳琴也应该有区别,现在这几个弹拨乐器很靠拢,都往一个音色上去靠,琵琶又全在高音上,噼里啪啦的,完全西方化的大和弦,那琵琶本身的语言韵味就没了。华人音乐盛典上演奏的是外国人写的,那就不一样了,那是他的想象,写得很清楚,这段琵琶模仿曼陀林,他已经标明他写的时候的概念,如果说写一个很中国化的标题作品,然后,你整个音乐的语言是那样的,我个人有点担心,担心孩子们很少有传统的底子了,这是我唯一的担心。我希望我的边疆音乐会能够告诉观众,还有这样的音乐,还有这样的声音,还有这样的文化底蕴在这里。给他们更多的音乐,让他们自己去选择。因此,无论是在国外还是在国内,举办琵琶独奏会我都是要讲解,讲解之后才能听得有味道,才能听进去。才知道你在听什么。

    文/本报记者 伦兵


吴 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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