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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国女人沦为性奴,中国男人何以怡然自处?(根据真实故事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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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二十二


前些日子搬家前,我再一次去了那个曾经不止一趟来过的汉中门。


当然此次前行不是为了旅游,我只是单纯的想回忆一下,城门前那个拉二胡的女人。


时间过得真快啊!这恍惚间,女人辞世已经10年了。


可那个城门前的二胡声似乎依然回荡在耳畔,一首《梁祝》被手中的二胡传递的如泣如诉,也正是这首独奏,十一年前,在汉中门的城边缘,十岁的我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十一年前,那女人早已步入了耄耋之年,寒风吹乱了她早已满头的白发,十指如同僵木,将二胡揽入怀间,从那破旧的棉袄里涌出来的却是天籁之音。


“阿婆,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回家啊?” 


“我在等我的孩子还有我男人,天快黑了,我担心他们找不到家。”女人的手在眼前四处乱摸,似乎再找什么东西,我起身将被行人踢倒的一个碗块递到她手中,她开口谢了谢我。


那时我才发现,原来她是个盲人,没有眼球,双眼塌成了很深很深的沟。


“小玉,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随便和别人说话。”我妈喊我的时候,我还在盯着她的眼睛看。


“妈,你看她多可怜。”


“什么可不可怜的,她就是个要饭的,谁不可怜啊?”我妈气势汹汹地教育着我,我起身跟着我妈往家走,背后又响起了那首最熟悉的旋律。


我家住在汉中门附近的一处胡同里,打我记事起,我就常听大人们说到,汉中门那有一个疯婆子,常年蹲坐在门口城边缘,拿着一把破旧的二胡,就是为了吸引哪家不听话的孩子,然后抱走卖了。


于是,事情被传得越发的神乎其神。


当时,汉中门那有个菜市场,很多胡同里的人喜欢去那买菜,这途中必经过汉中门,每当这时,我妈总会把我抱得死死的,总是一刻不停地吓唬我,别乱跑,小心疯婆子把你抱走,然后给卖了。


那时我还不懂得害怕,我总觉得那女人可怜得很,而且,我不认同大人们口中给她的定义。


我觉得她并不是疯,她只是在等家人,等一个从不会归来的男人和一个还未出生见面的孩子。



后来我常常在放学后来到她的摊前听她拉二胡,她的二胡很好,虽然双手不怎么利索,但曲子总是很动人。


只是,无论过往的人怎么说,她只拉那一曲《梁祝》,别人当着她的面说她,她也不反驳。


“阿婆,你男人和孩子呢?”有一天,我蹲在她旁边实在无聊,就开口问道。


“他们都出去了,我告诉过他们,不要乱跑,偏不听,你看,害得我还得在这等着他们。”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的女人。


“那你想他们吗?”


“想啊!”


“嗯,我觉得他们快回来了,你看这都要过年了,他们一定会回来陪你一起过年的,我爸爸妈妈都是这样。”


“小姑娘,你过来,让我抱抱你。”女人扬着手,朝着一个空荡荡的方向。


“呦,呦,小玉和疯婆子在一起喽!小玉和疯婆子在一起喽!”路过的小伙伴传来一阵一阵地嬉笑。


还有几个弯身去捡脚下的砖块朝女人扔了过来,周围不知情的大人还带着看热闹的眼睛看着我,随即又对着阿婆指指点点。


“这不就是那个克死自家男人,又克死自家孩子的疯婆子吗?”


“就是她,听说男人死后没多久,孩子就死了,就是个克夫又克子的命,呸。”男人一边说着还不住朝着女人吐着唾沫,生怕这一身的晦气占到自己身上。


周围的人一阵接一阵地说着,我站在原地不敢动,还有不少上了年纪的人劝我赶快回家。


我回头看了看女人,她的胳臂在半空中举了一会儿,又缩了回去。寒风中双手被吹的通红,掏出窝在怀里的二胡再一次拉起了《梁祝》。


“你个死疯婆子,你要是敢吓到我家孩子,我拿刀宰了你信不信?”有一次放学回家,途经汉中门时,看到一个青年大汉正对着女人破口大骂。


“你男人就是被你活活克死的,死在了鬼子的枪下,咱这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你曾经和鬼子睡过,你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就该淹死。”


周围一群人像是看瘟疫一般瞪着女人,手里还不忘着指指点点,女人并不反抗,低着个头,怀里抱着那把二胡,只是嘴里不住地呢喃:“他们没死,阿军没死,他是个军人,可光荣了。”


“就是她,你看看赶她多少次了,还在这死皮赖脸地带着,我都担心她脏了这块地。”


“可不嘛!前几天村支书还挨家挨户地商量过,家家捐点钱,在城门旁腾个地儿,说是对于咱这片无家可归的老人,死去后好有个归处,不至于尸骨未寒。”


“村支书也去我家了,我和我男人没意见啊!但前提是,疯婆子死后,决不能埋在这,我可得为我的子孙后代积点德,这种满身晦气又和鬼子睡过的女人,死后决不能躺进我捐的地里面。”


“我看那后山有块荒地,死后找几个人拖着扔到那去得了,过不了多长时间,身体腐坏了,还能给一旁的树,草之类的上点料。”


“我家的树才不用这疯婆子的料,脏了我家的树。”


……


两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在我面前议论着,男人伸手从自家孩子嘴里掏出正在吃的糖,朝着女人扔了过去,拽着自家的孩子走了。


周围的人也在纷纷散去,慢慢没了一个人停下来观看,汉中门那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人依旧很多,但刚才的那一幕却像不曾发生过一样。


我说:“阿婆,你男人是干什么的啊?”


“他啊!他可光荣了,他是一名军人,你知道吗?就是那种拿着枪的军人,可威风了。”女人似乎忘记了刚才,说到动情之处,还会把二胡揣进怀里,两只手在寒风中比划着什么。


“那你的娃呢?他是男孩还是女孩,他有我大吗?”


听到孩子时,女人的脸瞬间黯淡了下来,可不出一会儿,再一次像刚才一样,手舞足蹈的边比划,边向我描述着她的孩子。


“她是个女娃,可漂亮了。声音特别好听,哭起来,那嗓门可亮了,身高,身高,你来,我摸摸你有多高。”说到身高时,女人再一次摆着手招我过去。


我起身走到她面前,她左手拉住了我的手,右手从怀里掏出了那把二胡,小心翼翼地把它贴在自己身边放好。


然后,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抓住了我的手,慢悠悠地把我抱了起来,粗糙的手在我脸上乱抚摸着,嘴里还不停的说着,差不多,差不多,和我想象的差不多。


“可是,阿婆为什么那么多人会说你的男人和孩子都死了呢?”


女人的手一颤,那凹进去的眼窝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被寒风吹裂的嘴,在微微的颤抖着,许久才缓缓说道:“他们没有死,他们只是走丢了,那些人都是瞎说,瞎说的。”


女人说话的空,把我从她的腿上放了下来。


“小玉,你干嘛呢?”我妈一脸惊恐地看着我,我蹭地一下从女人怀里跑了过来。


“我是怎么告诉你的,不让你往这跑,你怎么不听。”


“疯女人,你克完你男人和孩子,你又来祸害别人了,是不是?”我妈说着的空,伸脚把她的那半块碗踢到了一边,火急火燎地把我的外套脱了下来仍在了地上,一边骂着女人,一边又用脚狠狠地踩着我的外套。


我不敢吭声,任凭我妈对着女人一阵乱骂,我撇着眼偷偷瞧女人,她和我外婆的年龄差不多,但这里的男女老少从没有过一个人拿她当长辈看,甚至连正常人的身份都不曾有过。


“走,跟妈快点回家,我让你王奶奶给你去去晦气。”


我妈拉着我快步的朝家走去,我扭头看着她,她趴在地上四处乱摸,直到手碰到我的那件外衣,周围还有几个孩子一边对着她撒尿,一边唱着:


疯婆子,疯婆子,


死了丈夫,又死儿子,


拉着二胡找鬼子,


好死不死,丢人子。


……



自从那件事以后,我妈每次都会看着我走出汉中门,又每次会提前几分钟在汉中门附近等着。


我每次都会偷偷的瞅两眼女人,天气变寒了,女人却依然坐在那拉着二胡,面前摆着那个碗块,可里面依旧每天空空如也。


后来,因为汉中门是的一个地点之一,当地政府开始着力打造历史文化,一些外地游客纷纷前来观光旅游,怀念过去,铭记历史。


汉中门前开始变的门庭若市,但女人依旧在那拉着二胡,她看不见外界的变化,就如同看不见自己的男人和孩子一样。


女人面前的碗里开始渐渐有了些钱,至于是从哪一天开始有人朝碗里投钱的,女人不知道。


她只知道,某一天,自己起身收摊时,那个碗块里传来稀稀拉拉的几枚硬币碰碗的声音,伸手摸了摸,还有几张纸质的钞票。


女人碗里的钱,没几个人碰的,当地人都觉得晦气,会带来厄运。有时,会有几个调皮的孩子,伸手捏上几块钱,也都会被大人伸手拍掉,用脚把地上的钱踢得远远的。然后狠狠地朝着女人啐几口唾沫。


自从家后院的胡同里开了一条新路,我便很少朝汉中门那经过,记忆中最后一次见女人,是在07年过年前的几天里。


那天,我妈忙着操办年货,我一个人就跑到了汉中门等着看花灯,就在这等着的空,我看到几个十岁左右的男生悄悄的绕道女人身后,女人当时正在搓手取暖,二胡就放在了身边。几个孩子抢到二胡后,朝着女人一阵狂笑。


女人一脸惊愕地四处摸着二胡,可手到之处,都是空空如也。


女人趴着,红通通的双手被路面划出了血,嘴里不住地留着口水,哇哇地喊着——我的二胡,我的二胡。


我拿到二胡时,这件东西已经碎成了两半,我把它放到女人手里时,那一刻,她像极了人们口中的疯婆子,口齿不清的嘟囔着什么,双手抱着两半二胡,像是抱住自己的整个世界。


“阿婆,二胡坏了,你以后可能再也不能拉二胡了。”


我扶她坐在了石墩上,两手心磨破了皮,还在汩汩地流着鲜血。


“没事的,他们没了二胡也一定会找到家的。”看着这个比我外婆还大的老人,我有点于心不忍的安慰道。


“不会了,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们早死了,早就死在这汉中门下,死在了日本鬼子的机枪下。”


我惊愕地看着她,那是女人第一次亲口说自己的男人和孩子的死,这一次没有了《梁祝》,而我却潸然泪下。



08年的五月份,四川的汶川发生了地震,那是有史以来,国民伤及比较大的一次地震,举国上下纷纷伸出援手,向重灾地区捐钱捐物,贡献一己之力。


记得在地震后不久,我去邮局捐款,填写捐款单时,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王桂琴,捐款金额是175块6毛钱。


我久久地盯着上面的金额和名字,直到一在这做服务人员的朋友,走过来问我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指着王桂琴这一行问道:“请问这是谁啊?”


“咳,你还记得那个曾经待在汉中门下面弹二胡的疯婆子吗?就是她,不让她捐,非得捐,拿着一大把一元的,五毛的钱让我数,费了两个小时的功夫,你瞧瞧,才一百多块钱,真是不值得。”


一百多元钱,对那个女人来说,恐怕已经算是倾家荡产的积蓄了吧?


汉中门前不知拉了多少个曲子,不知跪着多少个日子,才换来的这一百多元钱,如今全都拿来捐给了灾区,我想,她就是疯了,疯到苍天待她再怎么不好,即使残忍的拿走了她的双眼,她依旧用凹陷的深沟,来看这人世间的善良。


08年年末的时候,听接邻四坊地说,女人死了,死在了大桥下。被人发现时,全身包裹着厚重的棉被,身体已经僵住了,身上的皮肤被冻成了惨白惨白的,医生说,已经去世了三天了。


要不是最近为了给中一些为国捐躯的军人,建立档案,,恐怕她这一辈子化成骷髅也不会有人记得吧?


女人的男人是在1937年12月15日,。当时,已放下武器的中国军人3000余人被集体解缚汉中门外用机枪密集扫射,大多当场遇难,这其中就有女人的丈夫。


男人去世的那一天,女人正马不停蹄地忙着转移其他人员,在搬运过程中,为了保护一位老人,不幸流产,陪着即将来到这个硝烟纷飞的未知世界孩子一块离开的,还有自己一双看世界的眼睛。


那时,女人才十八岁!


女人出殡的那天,汉中门那聚满了人。


“大家提个意见吧!这王桂琴老人要安放在哪?”四处一片安静,似乎耳边刮得寒风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要不,要不就安放在这块地上吧!”人群中一声低语,像是在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


“是啊!既然她男人是军人,是为国家牺牲的,孩子又是她在救人的途中没的,也就不算晦气了。”


“是啊,就安在这吧!”


“安在这吧!”


人群中的声音此起彼伏地说着,最后一致同意,将女人的尸体埋葬在汉中门的脚下,葬礼很简单,各家捐着一点不用的破衣破布把女人包裹着,被放到一块木板上,由几个大汉扛着就去了墓地。


“记住这个奶奶了吗?她也姓王,可是咱这一个大英雄呢!”我看到一旁的男人对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说到,男人的眼角湿了,我认得他俩,就是上次在城门前破口大骂,说女人和鬼子睡过的那个。


有人说,要把自己最美好的年龄和最美好的容颜,献给未知的世界,无论前途是鲜花还是掌声,无论未来是踏向荆棘,还是迎接光明,图个无怨无悔,也就足矣。


女人做到了,她把最美好的年龄和最美好的容颜,以及最深爱的男人和最至亲的骨肉,献给了迷途的祖国,至死都未曾后悔过。


她的前半生颠沛流离,她的后半生又受尽折磨,所有人看她都是一句——疯婆子,所有人指着她来教育孩子——看着点,离远一点,她克夫又克子。没有人知道,同胞最危难时,她献出的的最少,却是全部。


她的后半生本应活在聚光灯下,成为万众瞩目的英雄,可她却生活在汉中门下,拉着二胡,等着男人抱着孩子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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