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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二胡共传“大爱大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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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二胡演奏家、上海市马晓晖成名于上海,出生于唐山,幼年在四川峨眉山度过,13岁到上海求学。多年来她致力于用二胡与世界对话,致力于二胡教育、“心灵环保”。她以她的灵性与悟性,以及超凡的技巧和充满大爱的内心,努力发掘二胡的内在魅力并传播出去;更以二胡的真善美收集更多的爱心,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们。

抱着二胡“绝处逢生”

2008年的汶川一片惨然,那场地震惊动了全国上下。地震期间马晓晖正在美国巡演,于是她立即在纽约卡内基音乐厅的威尔厅(Weill Hall)举办了赈灾义演,门票收入以及专辑销售收入全部捐给地震灾区。地震后她又第一时间以市的身份发出倡议——重建北街小学,在时任市政协主席冯国勤带领下去到现场慰问;次年4月,她又随市政协重回都江堰,来到现场看望当地的孩子,了解建设进度。

做这些是出于大爱,也有她个人的情结和缘由。马晓晖出生于唐山铁道学院大学校园里,父母是学校里的理工科教授,后举家随学校一同迁至四川峨眉山脚下,1976年唐山地震时,她因为学二胡的缘故正在唐山附近的塘沽上小学,正在地震带中。昨天一起玩耍的伙伴第二天就随着自然的呼啸失踪了,再也找不回来。外祖父在塘沽行医,她住在简易帐篷里,天天看着死去的身体进进出出,每天还要提防余震。

马晓晖6岁开始接触二胡,到地震时,她有“半生”的时间与二胡相伴,她喜欢这个乐器,习惯那个声音,二胡更与她经历人生重大的时刻。但她之前学二胡都是“野路子”。小孩子抬不动家中的小提琴,更背不上沉重的手风琴,选择了简单而有力量的二胡也当是“玩玩”,可要走上二胡之路真不容易,家里不是学理工科的就是当医生、军人的,没人是“圈里人”。在塘沽时的二胡老师王利还是通过母亲看《闪闪的红星》辗转找到的,“就看片尾的演职员表,找到音乐指挥,从北京兜回来,从钢琴到声乐再到民乐……老师们都是想着‘这是个学二胡的料子,不帮就可惜了’的惜才心态不计报酬地来帮助我。”马晓晖回忆,父母不遗余力地为她铺平学二胡的坦途大道那种纯粹的对音乐和人才的爱让她感恩,想把这份爱传播开去。

地震时父母在四川,她就这样与他们失联了3个月。恢复联系后父母将她带回了四川。次年经历过地震、也没有经过民乐系统学习的马晓晖落选了中央音乐附中。,一切秩序慢慢恢复正常,父母希望她与他们一样走上理工科之路,给了她一个月时间考虑。十来岁的小女孩辗转反侧,过了不到半个月,有天午夜她就响了父母的房门,说自己决定考上海音乐附中。这个决定之后,路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了。

从“白牡丹”到“萤火虫”

为了考上音附中,并非“圈里人”的父母又开始四处给马晓晖找老师点拨她。北京方面把她介绍到了川音二胡教研室主任舒昭老师那儿。舒老师已经关门不再招收弟子,但曾在成都听到过她的演奏,觉得这孩子是块料子,答应点拨一二。于是晓晖每周有周末两天半的时间跟着舒老师学习。进步是飞速的,她以第一的专业成绩考上了;与她一同考上本科的还有另外两名学生,一个吹笙的男孩,一个黑里俏的女孩“黑牡丹”,晓晖皮肤白皙漂亮,自然就成了“白牡丹”。说是第一,可是“黑牡丹”和吹笙男孩的录取书都到手了,“白牡丹”的却迟迟不来,家里人忐忑极了,甚至劝说她放弃。她却很淡定,认为自己现场发挥很好,考试也异常轻松,信心满满。果不其然,通知书来了,但一起来的还有封电报,让她三天内到上海,电报自然言简意赅,没有透露其他信息。父母供职的学校已经开学没法送她,只能拜托同行的带着好几个孩子的一位母亲帮忙照应。到了上音附中她才知道,原来学校是要她以民乐新生代表的身份在开学典礼上表演;惊喜之外她还听说了一件事:通知书姗姗来迟的原因是她因为没有受过绝对音高的系统训练,连钢琴都没见过,视唱练耳的笔试不合格,学校差一点就不要她了。还是当时考学时西南考点的带队老师、《梁祝》作者之一何占豪还有民乐系主任王乙、贺绿汀和丁善德等名家元老商量之下,破格录取了她。

回顾学琴路,并不是没有诱惑的。马晓晖少女时代还做过配音演员梦,看着译制片里说着优美汉语的外国人如痴如醉。她的普通话字正腔圆,个人气质形象良好,是话剧社积极分子、广播台优秀播音员、学校甚至校外一些晚会的主持人,学校里出名的“冷美人”、风云人物。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民乐不被人看好,二胡被说成“除了唢呐就最土”,音色给人的刻板印象是凄苦的,模样朴实不起眼,一说二胡就总有人想起街头乞讨卖艺的形象。别人对她说,“你再把二胡拉下去命就跟二胡一样惨”。她听后不高兴,因为“二胡那么美,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它的真善美。”


2008年,在美国卡内基Well音乐厅举办《二胡与世界握手-情系中国,汶川赈灾义演音乐会》后,与观众互动

无知让人坐井观天,让人与人之间产生误会、鄙视甚至是憎恨,马晓晖决定做一个萤火虫,献出自己的力量,哪怕只是莹莹微光;她要传播这份美与爱,汇集那些萤火照亮无知和空洞。胡适说,怕什么真理无穷,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马晓晖觉得,管什么天涯无垠,音乐与爱应该有多远飞多远。

两根弦的力量

二胡的声音是所有包括西方乐器在内的乐器中最接近人声的。马晓晖记得有一次去墨西哥和一位钢琴家合作演奏,排练时一个人练着二胡,钢琴家却左等右等都不来,去隔壁一看,钢琴家正在准备着呢,听说他隔壁那个声音竟然是她手中不起眼的乐器发出来的,他震惊了:“我以为是有一个人在练声呢!”

马晓晖的演奏总被西方媒体评论为“有侵略性和征服力”,在台上的她有自信,充满东方神韵,也有西方风度。德国《萨勒报》(Saale)报评论她“是个杰出的音乐传达者,她的演奏呈现柔和的音色,诠释无数种可能,幽默、精细,音乐极富她自己的个性……一次又一次展现出音乐中那种令人屏息凝神的活力。”美国媒体则说:“马晓晖的二胡不仅能表现中国传统的音乐主题,模仿鸟的鸣啼,有清越的抑扬顿挫,还有西方音乐富于情感的一面。她努力打破中西方音乐的界限,传达音乐的普世美感。”欧洲音乐评论家也纷纷赞许这朵中国传统音乐的美丽奇葩。《牛津时报》说道:“她展现了类似女低音的音色,难以言表”,瑞士媒体评论听众“被她的二胡那强有力的乐声所震撼,让人想起一种人声,有力地表达了自身的情感。”德国媒体则抓住了这位音乐家的精魂:“马晓晖证明了一名优秀的二胡演奏家能够以两根弦就奏出奇妙的声响,有如神助。这种奇妙的活力和乐感诗意地模仿了鸟鸣,轻轻拨动弓弦,奏出哀婉的乐声,或欢快的对话……从中国传统和西方现代音乐中撷取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元素却能在她充满热情和创造力的音乐中浑融一体。”

她跨越亚洲、欧洲、美洲、非洲,去遍世上每一处需要音乐浸润的地方,和各种乐器、各个国家的音乐家合作,德国的钢琴,美国的冬不拉,用二胡与扬琴和中阮对话,合奏巴赫的《G弦上的咏叹调/天空》。她说,二胡两根弦,一根接天一根接地,一根连着东方一根连着西方。

她在《卧虎藏龙》获得大奖的音乐中有贡献过声音,在白宫接受过美国政要的赞叹和掌声,在海内外的讲台上获誉无数。她学习东西方文化比较、世界音乐、音乐与建筑、音乐与心理,甚至黑人灵歌、爵士乐,既做进修学生也当客座教授。九十年代末她开始与世界对话,也在境内开办了二胡大师班,当时就有不少台湾同胞不辞辛苦赶来学习,今年227日到37日,她又在高雄、台北、花莲等演出七八场,花莲5000人的场地来了一万人。民乐在台湾地区备受推崇让她很欣慰,同时她也担忧,“知道了马晓晖,爱上了二胡,但是总有地方不知道我、没听到过我演奏”,所以她致力于二胡教育,想要薪火相传。今年,这匹奔腾的“马”想要歇歇脚,吃吃草,写写书,“沉淀一下,把欠的‘旧账’还掉,也算是对过去有个总结”。

原载《浦江纵横》2015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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